奥地利音乐之旅（5）向穆勒致敬

（5）向穆勒致敬

陈远

  我原先以为弗朗兹*舒伯特（Franz Schubert）出生的屋子也像弗雷德里克*肖邦(Fryderyk Chopin)在波兰的故居般的周围绿叶青葱，我甚至想象过那是一所连门墙都爬满了藤蔓的独立的平房。但是，到我站在维也纳的9，Nussdorfer Strasse 54时始知舒伯特的问世坐落在“音乐之都”的相对热闹的一带。我们是沿着还算宽阔的微微的斜坡走过来的。舒伯特的家,在右边,当街.除了门口挂着“Franz Schubert’s Birthplace”（舒伯特出生地）的牌子之外，跟紧密相连的其他房子无异。

  我常常想，如果是真正值得纪念的人物，他（她）的故居应该按原样保留。倘若因为年久失修而破烂不堪，迫不得已拆掉也应该按原样重建。而其近旁，也应该在一定的范围内保持当年的面貌为好。舒伯特的这个家，100多年前到底是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的呢？没有听到别人的介绍。但不管怎样，我还是揣着保守而又怀旧的心情踏入门槛，仔细又认真地观察着诞生过”歌曲之王”的房子的门梁屋檐，地板水井，还有那些记叙着”歌曲之王”的一些重要经历的照片，图画，乐谱和钢琴……

  当我小心翼翼地步上短短的但却也拐了一个弯的木梯，走在二楼的过道，而对着简单而又朴素的陈设时，我忽然想起了舒伯特的十分著名的声乐套曲《冬之旅》中的《菩提树》——门前有颗菩提树，站立在古井边，刻下甜蜜的诗句：无论快乐和痛苦，常在树下留连……

  菩提树，舒伯特的的这家会有菩提树吗？我跟同伴们伏在过道里有着美丽的鲜花的栏棚前俯看着，寻觅着，却连一株小小的菩提树都没有见到，不要说能”依稀听见那树枝，对我籁籁作声”。倏地，我们发现在露天的院子的后边，有一个以一条铁链横栏着的地方。马上走下楼站在铁链外向里张望，原来是一个后园子。这个后园子分明属于舒伯特故居的，为什么竟不让慕名者进去浮想联翩呢？正在大家贪婪地欣赏着后园子里边的纷纷披披疏疏朗朗的各种植物时，一个声音高叫着：“你们看，菩提树！”啊！果然，一大片的菩提树的叶子依附在后园子左边的墙壁，墙头，在淡淡的阳光下发出挺有层次的亮色。

  谁不知道，在舒伯特的出生地寻觅舒伯特的《菩提树》中的菩提树是没有必然的依据的呢？《菩提树》的歌词源自德国诗人威廉–穆勒（W-Mull Ler）于1822年写成的诗篇，这位生于1794年死于1827年的像舒伯特同样短命天才，在完成了这个叙述一个流浪人的心态的《冬之旅》中的《菩提树》后5年便与世长辞。正像穆勒的成名作《一个林中漫游号手的遗诗》般的，菩提树是同样的纯朴自然而富深情。如果没有穆勒的《菩提树》，怎么会有舒伯特的《菩提树》呢？我们是否应该跑到穆勒的故居去找菩提树而不应该跑到舒伯特的故居去找菩提树呢？我不了解欧洲，关于穆勒的历史和文学贡献的书有多少？我只是了解到在敝国，不要说穆勒知名度和影响是大大不及舒伯特，即便是能够查找到的穆勒的材料也只是片言只语。这真是很不公平的令我胸中如梗的事情。

  向威廉–穆勒致敬吧！所有喜欢钟情于《菩提树》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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