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音乐之旅(3)巴德哥依斯恩印象

(3)巴德哥依斯恩印象

陈远

昨晚睡了一个好觉.在奥地利的巴德哥依斯恩(Bad-Goisern)一间木板结构的三层楼房子的第二层,靠左边的最后的那两个房间里。

昨天黄昏时分到达阿尔卑斯山的这个地山区小镇,连落日和晚霞的余辉都看不见了,夜幕渐渐地把宁静与安逸的一切吞没,致使我不能目睹这种宁静与安逸的环境的真面目。因此,大清早,我就起床要到外面走走看看。

门前就是一道不大宽阔的公路。说是公路,是因为各种车辆在此不动声色的奔跑。其实,它应该是巴德哥依斯恩的一条主要街道,两旁不都是一间间的民居吗?我想,如果没有这条街道(或称公路),没有我们乘坐的火车,巴德哥依斯恩可能会是一个很偏僻很冷落的地方。

我看见了,看见了掩映在树林间的铁轨。靠着铁轨的是一条不算太窄的小河,水不深,水流很急,水清澈见底。这条铁路,从维也纳到萨尔斯堡,沿途经过许许多多的村庄,小镇,不多久就下来了一批乘客,又迎上了一批乘客。火车的鸣响划破了巴德哥依斯恩的安谧,但却使巴德哥依斯恩增添了一种活力和生气。

仍然是沿着右边走着,我见到一个扶手木梯向一个小高地延伸。拾级而上,便是一片碧绿滋润的大“地毯”,“地毯”上又有一条公路,车辆同样络绎不绝。倘若从天上往下看,起码有平行的三条路贯穿巴德哥依斯恩,此刻,我正坐在两条公路中间的一张布满树叶阴影的长椅上,旁边是好几株挡住了淡淡阳光的长势茂盛的高高的树。阿尔卑斯山山顶上的冰川历历在目,隔着树林里的很分散的形状各异的屋子依稀可见,拦水坝里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音清晰可闻……真是随处都可以入画,一幅幅宁静与安逸的图画。


在这里活着的人,自然长年累月地享受着宁静与安逸。即便死去的人,也能在如此的氛围里得到灵魂的安息。中国人常常把墓地建到老远老远,欧洲人却常常把墓园设在身边近旁。从我所住的地方往前走几步,就有一个不大的天主教坟场,它几乎位于两间房舍的中间。墓道,墓碑,墓盖石都像巴德哥依斯恩的横街小巷般的干净。每座坟墓前都怒放着各色各样的鲜花。当我踏入这个特殊的地带时是早晨7时左右,我见到一位有着健康体魄的中年妇女在一个墓地前细心地打扫着落叶。每一天,她可能都以这种方式跟她的亲人见面跟她的亲人谈心。我还见到一位有着春花秋月般纯朴可爱的脸庞的小男孩,他拿着一个小水桶在给鲜花浇水,一不小心把碑石淋湿了时,他就蹲着用一块干布抹拭着。当我带着欣赏和好奇的眼光观察着这一切的当儿,心里十分感动。我仿佛看到了一种精神,一种境界。世代迭递,人总有一死。但是如果人与人之间平等和谐,人生就会从始至终没有穷尽。这是另外的一种宁静与安逸,是要比大自然的宁静与安逸有魅力得多,深刻得多的宁静与安逸。

就在巴德哥依斯恩,我又一次地拾起了纷飞的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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