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合不過

文/陈远

大指揮家穆蒂
適合不過
七月底的一個晚上,在意大利羅馬常常開放讓民眾參觀的奎里納萊宮,有一場為G20文化部長會議開幕舉行的音樂會。十六世紀七十年代建於奎里納萊山上的呈桔黃色的奎里納萊宮,爲歷代教皇的避暑勝地,如今則爲意大利總統官邸。在這樣一個具有歷史沉澱、周圍又空氣清新的藝術殿堂,爲文化部長們提供精神食糧適合不過。然而,演奏家全都沒戴口罩,絃樂演奏家亦不例外!大概由於天氣酷熱,女演奏家只穿無袖的黑色連衣裙;可能爲了莊重,男演奏家仍穿着西裝佩着領呔。文化部長們則坐得很遠,定然難以看清演奏家的臉容;而且,他們之間間隔充分,並且一律口罩相陪。
意大利選擇年高有德、學養豐厚的里卡多·穆蒂,指揮路易吉·凱魯比尼青年管弦樂團,爲文化部長們演奏也是適合不過。一九四一年出生於拿不勒斯的穆蒂,應該是全球樂壇無人不知、首屈一指的指揮家了。你看,剛過八十歲的穆蒂,穩穩地站在指揮台上,頭腦仍然清晰,仍然敏銳。他常不看譜,但從容不迫、自信自如。穆蒂是一位把身心寄託於極富歌唱性的旋律之中,而不大願意在動作、表情上有過多渲染的指揮家。路易吉 · 凱魯比尼青年管弦樂團,自然無法與穆蒂長期供職的費城交響樂團相提並論,但其卻是穆蒂爲了提攜年輕樂手,於二○○四年親自創建。默契融洽自不必說。
音樂會選擇演奏捷克作曲家德沃夏克《第九“自新世界”交響曲》,也是適合不過。其第二樂章瀰漫着鬱悒、佈滿了鄉愁。病毒至今仍然在全球範圍內猖獗,讓文化部長們聽着這樣的一個樂章,定然會惹起他們對各自國家的深切懷思,尤其在耳聞英國管吹奏那個帶有深情深意的主題時,誰都會“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奏罷、聽罷音樂會,倘若穆蒂和演奏家們、倘若文化部長和其他聽眾,在夜色黯然中,站在奎里納萊前廣場中央的雙子星噴泉旁,相信他們都有着共同的翹首企盼:但願瘟疫早日遠離。
費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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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8月19日 星期四

俊永

俊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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